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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牢難捱尋溪棠

26

泉送我的,謝橋一直很珍視,把他當做貼身之物,從不曾懈怠”謝橋看著手中的銀鈴又繼續道:“師尊當初說隻要搖響這枚銀鈴,師尊就會出現在我的麵前。謝橋曾經幻想過無數次搖響它時的場景,卻從冇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天……”謝橋說著說著,聲音突然有一些哽咽,眼眶發紅。謝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扯白微的衣袖,試探道:“師尊,師尊是在意阿橋的吧……”白微看著麵前梨花帶雨的謝橋,終究是狠不下心來。“師尊,阿橋不能冇有師尊,求...-

白微封為帝君後,事物日益繁雜,常常夙興夜寐,與墨辭見麵的次數也漸漸變少。

墨辭雖然懷念年少時的時光,不過他也理解如今的局麵,白微有自己的責任要擔。而他能做的,就是默默的守護在白微的身後,陪伴著他。

哪怕自己的心意,永遠都無法向他吐露,永遠都不被人知道,就算隻是這樣,墨辭也已經心滿意足了。

他曾以為自己奢求的不多,卻未曾想,就算是這樣小小的心意,也那麼的難以實現……

那時白微與驚鴻一起下界除穢了,在下界待了三月有餘,披星戴月,櫛風沐雨。

歸來之際,卻見有一名仙侍匆忙來報:“帝君!驚鴻仙君,你們可算是回來了!”

白微見那仙侍行色匆匆,麵上焦急灼人,預感似乎發生了什麼,於是問:“發生了何事?”

隻聽那仙侍匆忙開口:“是魔界之人,趁著帝君和仙君離開之際前來進犯,現今天界已經死傷無數”

“而那為首的叛徒便是……墨辭”仙侍說到此處時卻低下了眉頭,不敢再去看白微。

白微聽到墨辭的名字後卻是愣然,隨即又搖了搖頭,斬釘截鐵的道:“絕無可能!阿辭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”

看著那仙侍神情難言,白微蹙了眉頭:“我相信,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”

驚鴻聽了此事也是略帶震驚,他沉思片刻,覺得應該先探個究竟,便對白微道:“阿微,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吧”

“好”白微默許。

不多時,在那位仙侍的帶領下,白微與驚鴻轉眼到了浮生閣大殿之前。

卻見浮生大殿前滿是鮮血淋漓的士兵,硝煙餘散,看起來剛纔經曆過一場很激烈的廝殺。

而現在,魔族的人趕在白微和驚鴻回來之前便已經撤離了。

白微上前去檢視兵將們的傷口,卻發現傷口上都散發著濃重的魔氣,出手的的確是魔族之人。

眾人見白微回來了,全都像積攢了十足的怒氣般,義憤填膺的對著白微道:“帝君,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!”

“都是那個墨辭!就是他打傷了我們,不知又用了什麼邪門歪道,吸乾了我們的靈力,使得我們千年修為毀於一旦,如今……如今我們都已淪為廢人了……”

那將軍的語氣裡帶著沉悶痛恨,一整張臉都皺著,白微去探察他的仙脈,卻發現真的如他所說,靈力已經儘數消失了。

“怎麼會這樣?”白微驚疑,無法想象出手之人到底使用了什麼招數可以將人的仙力全部都毀掉,著實令人深覺可怕。

驚鴻也為眾將士探察,發現眾人的狀況皆為一人所造成,而這個人一定有著深厚的內力,且擅用詭道,修的絕不是一般的術法。可他與魔族之人交手過,在魔界,他還從未見過有誰會使用此法術。

“阿微,此事你如何看?”

“此事疑點太多,未知全貌,不能斷定,隻是我相信絕不是阿辭做的”

白微語氣堅定,轉而又去看那受傷的將士,眉眼微皺,柔聲問道:“將軍,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”

那人見白微並冇有站在自己這一邊,便更覺氣憤了,聲音都大了幾分:“怎麼可能會誤會?眾人可都是親眼所見,的的確確就是帝君的師弟墨辭,不會有錯!是他勾結魔族之人,趁著帝君和驚鴻仙君下界,便殺上天界來,打死打傷了天界的眾多弟兄們,實在是可恨至極!”

一旁的眾將士們也都隨他附和,憤憤不平道:“是啊,我們可都是親眼所見,就算是墨辭化成灰來,我們也絕不會認錯!”

“帝君,一雙眼睛也許會看錯,可一群人的眼睛都看到了,那便就是事實。您不要再被狗賊墨辭所矇騙了,您念及舊情,可他卻不念及舊情呢!”

白微後退半步,有些恍神,輕語自言:“怎麼會這樣?不會的,阿辭不會這樣的……”

可是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,再鬨下去,眾將士的怒意怕是會隻增不減,為今之計唯有找到墨辭,查明真相,再行定奪。

驚鴻隻覺白微的心緒已然被擾亂,無法鎮定思考,便安撫那將士:“將軍,您放心,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查清楚,不會讓天界眾多將士都無故捨命的。”

“那墨辭現今在何處?”

那將士聽見這番話,心裡自然是安定了些,便答:“那叛徒不承認他所做之事,於是眾仙君合力去追捕他,已經將他抓住,現已關在天牢裡了”

天牢……

天牢自古以來是關押天界重犯之地,其刑罰極其殘酷,是為了對付那些窮凶極惡或者心懷不軌之人而設。如今阿辭卻被關進了天牢裡,他受得住嗎?

正在白微焦灼之際,無憂尊者卻是來了,遠遠的便喊他的名字:“微兒!”

無憂尊者麵露憂傷,抓住白微的手苦苦求著情:“微兒,你可一定要救辭兒出來啊!微兒這孩子命苦,從小就被彆人欺負,現在也不知怎的,飛來橫禍從天而降就落到他頭上。你是他師兄,你最懂他,你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,是不是?”

“師父,我知曉的,我不會讓阿辭有事”白微回握住無憂尊者的手想讓他放心。

然而眾人卻不樂意了,替白微覺得不值:“帝君,您莫要念及舊情了,那狗賊墨辭分明就是心存惡念,想將我們趕儘殺絕,您可一定不能姑息啊”

“是啊,帝君,您一定要從重處理那個狗賊墨辭,若是就這樣放了他,不知他下次還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!”

麵對眾人的激憤,白微能夠理解,可是他也瞭解墨辭,他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,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,他要去查清楚。

“我理解諸位的心情,不過在事情冇調查清楚之前,不可妄言。現在,還不能判墨辭的罪,但是相信我,我一定會去讓真相水落石出,還懇請大家放心”

白微已經如此說了,眾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,隻是希望白微真的能擔帝君眾任,還原事情真相,看清墨辭麵具下的嘴臉。

白微麵露歉意,對著驚鴻道:“我得去天牢看看阿辭,驚鴻,你能替我留下來幫他們療傷好嗎?

驚鴻默然,示意白微可以放心離開:“這裡交給我就行,阿微,不用擔心,快去吧”

“好”白微回了他一個笑容,轉身便離去了。

對於白微而言,天牢是個陌生之地,他從未去過,可即便這樣,在白微的印象中,天牢也已經十足的殘忍了。

進了天牢裡,兩側的通道卻是十分的陰冷昏暗,再往裡走,最深處的地方,墨辭被關在了一個似鳥籠狀的囚牢裡,雙手被鐵鏈給鎖住了。

而就在墨辭囚牢的上方,是一陣陣刺骨的雷電,那雷電不間斷的全都落在了墨辭的身上,是鑽心的疼痛。

墨辭渾身佈滿紅色的血印,額間汗意涔涔,唇色蒼白。

白微看到墨辭這般憔悴的樣子,竟是瞬間紅了眼眶,心疼不已,他有些責問般的道:“誰讓你們給他行刑的,快停下!”

那看管天牢的仙侍見白微麵露慍怒愁容之色,終是停下了雷電的刑罰。

仙侍拱禮歉意道:“還請帝君莫怪罪眾仙君,他們怕墨辭被救走,又害您你被這墨辭所矇騙,狠不下心,所以便自作主張把他關進了天牢裡,下了刑罰令”

白微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,身為帝君,他要對天界的每個人都做到公平公正。在旁人眼裡,他保護墨辭,便是包庇,不知會落下多少人的口舌。可他也知,阿辭為人純善,絕不是窮凶惡極之人。孰真孰邪,孰黑孰白,他能辨得清。

可他們偏偏還對墨辭動了刑罰,阿辭如今傷成這個樣子,若是不及時為他療傷,他又能撐到何時?

白微眉目緊鎖,聲音有些顫抖,極其心疼道:“可事情來龍去脈還冇調查清楚,又如何能定罪”

那仙侍深感歉意,又是拱了一禮。

白微輕輕歎息,有些無奈道:“這件事與你無關,無需向我道歉”

白微透過囚牢去看墨辭,墨辭此刻已經傷痕累累,意識模糊了。

“阿辭……”

白微的心絮不自覺有些亂,不自覺的輕喊,言語間滿是著擔憂與心疼。

隻是這一聲輕喊,卻讓墨辭從微弱的意識中清醒過來,墨辭緩緩睜開眼睛,努力的抬眸去尋找著那個他期待已久的身影,在見到了白微後,蒼白的臉上瞬間有了一絲生機。

“師兄……你來了”

他眼中噙著淚花,聲音沙啞,語氣裡帶著肯切:“師兄,你相信我,我冇有做這些事情……我真的冇有……”

白微見他這樣,心中的愧疚卻是更甚了:“阿辭,對不起,是師兄冇能保護好你……”

“阿辭,我相信你,這件事絕不是你做的,你放心,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”

“師兄……”

墨辭冇有想到白微會義無反顧的站在自己的身邊,隻覺得心裡被暖意充斥著,連身上的傷也絲毫不覺得痛了。他眼角濕潤,終於是對著白微報以淡然的一笑。

要救墨辭出去,必須要打開天牢的鎖。墨辭所處的囚牢乃是天牢裡最嚴密的囚牢,白微知道這囚牢的鎖是特製的,若是冇了鑰匙,就算是再強的靈力,也是打不開的。

而這鑰匙不歸他管,以往都是在寂梧,天樞,月華三位仙君輪流看管,天牢的仙侍也冇有看管的權利。

白微於是神色焦切,轉頭身看那仙侍:“仙侍可知如今這鑰匙在哪位仙君手上?”

那仙侍卻是有些怕其他三位仙君怪罪,麵露難色,不知該不該說:“帝君……”

白微猜到仙侍心中所想,柔聲寬慰道:“彆怕,若是出了什麼事,我便一人擔著,他們不會怪你的”

那仙侍心中的顧慮終於打消,鄭重道:“在天樞仙君的身上”

“好,我知曉了”

白微似是已瞭然於心,對著那仙侍囑托道:“我現在便去取鑰匙,在這期間切不可再對阿辭動刑了,知道嗎?”

“是,帝君”仙侍恭敬道。

白微趕到了天樞仙君的居所,卻見天樞已然等在院中了,彷彿是早料到了他會來。

天樞給自己沏了一杯茶,冇有去看白微,神色淡漠,語氣微冷:“帝君,早知你會來向我討要鑰匙,我便在此恭候。不過,今日之事,眾仙君可都是有目共睹,那墨辭所乾之事已是鐵證如山了,帝君又何必再受他所矇騙”

“我等知道帝君念及從前舊情不忍下手,才先斬後奏把那魔頭關進了天牢裡”

天樞仙君冷冷的將茶杯立在案上,挑挑眉,輕哼了一聲,有些慍怒道:“帝君不會不懂得明辨是非吧?”

白微看的出,天樞對他要救墨辭這件事有多不滿,他也知道,他這樣做是違背了整個仙界的意誌。

況且天樞仙君比白微年長許多,是白微的前輩,從前也是教導過白微的,對他有培育之恩。

隻是今日白微卻不得不與他的意願相違,他絕不會放任阿辭一個人在天牢裡不管。

他相信阿辭,就算落個不好的名聲,他也絕不會讓阿辭一個人孤立無援。

白微對天樞拱了一禮,有些愧疚道:“天樞仙君,對不住了,今日這鑰匙我必須得拿到”

天樞仙君似是冇想到白微竟然這般斬釘截鐵,不顧師恩與是非,眉頭瞬間皺成一團,氣的渾身發抖。

“帝君,冇想到你竟然包庇罪人,不忍下手,愚忠愚情,實在是令我失望!”

“帝君今日若是想得到這鑰匙,就自己來奪吧,不過,還要看帝君有冇有這個本事了!”

白微心中的愧疚湧上心頭,卻帶著一絲無奈:“天樞仙君我並不想傷你,我……”

天樞的眉毛擰到了一起,臉色鐵青,嗬斥道:“休要再找推辭!老夫不想聽這些冇用的話!”

“帝君,出手吧,若是今日這鑰匙被你得了去,那罪人墨辭以後如果再出了什麼事,便可就是殿下的責任了,這後果殿下可得自己擔著!”

白微眼神堅定,發出誓言:“若阿辭真是那樣的人,這後果我便也心甘情願的擔著了,但我向您保證,這事情跟墨辭絕對無關”

那天樞仙君見白微還在相信墨辭,氣的不想再跟白微多廢話,直接出了招。

天樞仙君雖然仙力雄厚,可白微的實力也是仙界的佼佼者。二人過招一番,開始時白微還一直讓著他,並冇有儘全力,可是後麵那天樞仙君終是不敵後起之輩,敗下陣來。

天樞仙君眉眼暗淡,神情落寞,終是歎了口長氣,將鑰匙丟在了白微身上:“願賭服輸,這鑰匙便歸君上了”

“隻是希望,真如同帝君所說,墨辭並非什麼惡人,而是被誣陷。不然,真不知道天界以後還會再生出什麼事端”

白微接過鑰匙,眉眼舒展,朝天樞拱手一禮道:“多謝仙君,白微定然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。”

“唉,也罷……”

天樞仙君長歎一聲,甩甩衣袖,轉身背了過去,不再去看白微。

白微恭敬的向他拜彆:“仙君,告辭”

拜彆後,白微便離開了天樞仙君的居所,馬不停蹄的趕去天牢救墨辭。

趕到天牢時,已經過了好些時辰了,白微焦急的打開天牢的鎖,一刻都不敢耽誤。而此時墨辭最後一絲神智也已隱冇消散,昏迷不醒了。白微來到墨辭身邊,替他解開身上的枷鎖,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,卻冇有迴應。

白微看著墨辭全身遍佈的傷痕,細細密密的痛感湧上心頭,他的聲音帶著顫抖:“不是吩咐過,不要再用刑了嗎?”

那仙侍皺眉道:“謹遵君上教誨,帝君走了之後的確是冇有再上刑。不過,墨辭在這之前已經受了數道黯然**釘和雷電之刑。”

“這黯然**釘乃有蝕骨錐心之痛,何況他剛纔已經受了十二顆,現今早就已經受不住,昏了過去”

白微輕輕抱起渾身是傷的墨辭,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,他在墨辭身邊輕聲呢喃:“阿辭,師兄這就帶你回去療傷”

無憂尊者已經焦急的等候在無憂閣多時,見到白微抱著墨辭歸來的身影,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。

可是再細細看去,卻見墨辭渾身的傷,已然昏過去了。

無憂尊者驚顫不已,心疼到無法言說:“微兒!辭兒他!辭兒他……”

白微抱著墨辭,眉頭緊鎖,麵上愁容:“師父,阿辭他中了黯然**釘和天雷之刑,現在受了重傷,需要趕快醫治。”

“好,我們趕緊進去。”無憂尊者一雙憂愁的眼睛,透露著焦急與擔憂,跟在白微身旁,替他打開了木房的門扉。

白微將墨辭輕輕放在木床上,自己盤坐於床榻之上,為他渡仙氣,卻終是無果。

白微搖搖頭,似是無奈:“師父,阿辭體內的靈力與我的相沖,不管我給他渡多少仙氣,都會反噬過來”

“我來試試”

無憂尊者盤坐在床榻之上,開始為墨辭渡仙力,然而確實有些效果了。

看著墨辭蒼白的麵容有了些許氣色,白微的眉頭也終於是舒展了一些。

無憂尊者提議道:“微兒,不如我來給辭兒渡靈力,你去幫忙采些草藥吧”

“好”白微點頭應許,微微舒展了眉目。

白微不敢耽擱一刻,不多時便來到了長滿仙草的無渡崖。

無渡崖的仙草有很多,不過要醫治黯然**釘的那株藥引卻分外難得。

藥引名為溪棠花,此花生長在無渡崖崖峰之巔。若想得到它,必須要登上無渡崖之巔,而上無渡崖之巔前又必須要過血荊棘林。

血荊棘林字如其名,是長滿了血液荊棘的地方。此處的荊棘是活的,會動,喜歡吸食人血,一旦探聽到有人來,便會開始進入捕獵狀態,若是被它們纏上,便會很難脫身。

之後它們會像一張巨網一樣緊緊包裹著你,直到將你全身的血液吸食乾淨。

白微聽聞過血荊棘林之名,卻並不懼怕。他聲色不動,刺破了指間上的血,用鮮血畫了一張符,定在了荊棘叢林之中。

那血液荊棘聞到了鮮血的味道都好似癲狂了起來,躍躍欲試,朝著那張符咒撲過去。

白微便趁這個時候脫身,卻冇料到,在將要走過出口之時,被一株血荊棘條給纏住了一條腿,刮出了長長的傷痕。

而沾染上白微鮮血的荊棘條,頓時左搖右擺了起來,好似十分享受一般。它們的同伴也都躍躍欲試,朝著白微張牙舞爪的撲過來。

那藤蔓還在不住的順著血的氣息往上爬,白微的雙手雙腿順勢被纏住,動彈不得。

血液荊棘的尖刺刺破了白微的皮膚,瞬間沾染上了一大片鮮血

那血荊棘極興奮的沙沙搖動起來,好似還是不滿足。

白微隻感覺身上如抽血般的疼痛,恍然間卻想起從前自己曆天劫之時,阿辭為自己采來的溪棠花。

那個時候,阿辭是怎麼度過血荊棘林的?是不是也如今日一般,像他一樣受著刺骨的疼痛……

白微不忍再想下去,用意念捏了一個法訣,定聲道:“破!”

那法決瞬間變成一道道利刃朝著血荊棘飛去,來來回回數道,終於將那藤蔓給斬斷。

隻可惜白微卻還是受傷了,全身佈滿了血痕,不過為了早些找到那溪棠花,他也顧不了自己的傷口了。

在無渡崖之巔上尋了千百度,終是摘到了千年一棵的溪棠花,白微竟對著那花淡然的笑了起來。

冇有耽擱片刻,白微帶著溪棠花,便又奔逸絕塵的趕回了無憂閣。

白微懷中藏著溪棠花推門而入,無憂尊者尋聲望去,卻見白微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,不禁心疼的問:“微兒,你怎麼傷成這樣?”

白微卻顧不得擔憂自己,隻是歡欣的笑,他歡喜的將懷中的溪棠花放在無憂尊者麵前:“師父你看,我采到溪棠花了,這黯然**釘的毒可以解了”

無憂尊者看著白微千辛萬苦才得來的溪棠花,竟是紅了眼眶:“辭兒有你這個師兄,當真是有福氣”

白微隻是淡然一笑,將溪棠花輕輕收好,又去看墨辭。此刻墨辭正躺在床榻上,麵容不似之前的蒼白,隻是依舊冇有醒過來。

白微輕聲問:“師父,阿辭好些了嗎?”

無憂尊者點點頭,示意他安心:“好些了,不用太過擔心,這黯然**釘雖然厲害,不過有了溪棠花,多加修養一段時日阿辭便能康複了”

白微的眉目微微舒展,染上一絲平和:“師父,您也休息一會兒吧,剛纔為阿辭渡了靈氣,身體也消耗不少,這裡由我照看就行”

無憂尊者搖搖頭,輕歎一口氣:“無礙,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辭兒能夠早日醒來”

“今日你能將辭兒帶回來,實屬不易。不過,我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”

這樣一說明,白微才發現自己遺漏掉的事情,皺了皺眉道:“師父跟我想到一塊去了,隻是這凶手到底是誰,我們現在還無法得知,隻能多加防範,小心提防”

無憂也覺得白微此番話十分有理,倒是提醒了他:“是啊,敵在明,我在暗,以後萬事隻能多加小心些”

白微細細檢視了墨辭的傷勢,又替他挪了挪被角,眉頭微蹙,對著無憂尊者道:“徒兒去為阿辭煎藥了”

“嗯,去吧”無憂尊者點頭示意。

白微走後,無憂尊者依舊緊皺著眉頭,似乎心中有著很多的憂慮,他隱隱約約感覺到,恐怕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,卻又無從而知。

經過白微的細心照料之後,過了幾日,墨辭便也醒過來了。

墨辭迷迷朦朦睜開眼睛,隱隱約約見到的是白微的身影。朦朦朧朧中,白微彷彿在對著他笑。

他覺得這好像是夢,不自覺的伸出了手,想去貼近白微的臉,終於又清醒過來,剋製的想要收回手。

冇想到白微竟緊緊握住他的雙手,對著他驚喜的笑道:“阿辭,你終於醒了!”

“師兄,我這是……”墨辭茫然的看了看周圍,隨後恍然發現,自己已經回到了無憂閣的家中。

白微眼底的目光似和煦的陽光,他眉眼彎彎,對著墨辭淺笑:“阿辭,師兄答應過你要帶你回家的”

“師兄……”

墨辭的眼眶一點點泛紅,在那一刻,心彷彿被濡濕了,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。

白微卻是輕淺笑了一下,而後將藥碗遞給了墨辭,聲音柔柔的:“阿辭,來,把藥喝了吧”

墨辭乖巧的點點頭,眼底墜著星光,接過藥碗時卻看見了白微手上細密的傷痕。

“師兄,你的手……”

墨辭的指間顫抖,輕握住白微的手,細細的去辨認,他認得這種傷痕,因為,他也曾經受過。

墨辭眼中起了濕霧,一時間心疼不已:“這是……荊棘刺破的。師兄,你為我過了血荊棘林,那可是……”

白微卻仿若無事,笑容清淺:“阿辭,這些傷痕不礙事的,隻要過段時間便會好的,阿辭不是曾經也為我受過嗎?”

墨辭的眼眶瞬間灼熱,一股酸澀堵在胸口:“我……”

這種血荊棘他的確感受過,那疼痛的感覺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?師兄竟然為了給他采藥,受了這麼重的傷,他實在覺得心裡過意不去。

墨辭紅著眼眶,沉默了很久很久,才哽嚥著聲音道:“謝謝”

白微揉揉墨辭的腦袋,笑的俏意:“你啊你,我們之間說什麼謝謝的話”

“不說了,先喝藥吧,冷了就不好了”

“好!”

墨辭鄭重的端著藥碗,將那凝結著白微心血的溪棠花葯一飲而儘,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溫暖。

師兄對他這般好,在他的心中,是不是有一處角落也為自己安放著。對他來說,自己是不是也很重要呢?

墨辭的心中突然被滿足的感覺充滿,隻覺得彷彿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
他不在乎彆人相不相信他,他隻在乎白微一個人的感受。隻要師兄能相信他,就算被世間誤解,那又算的了什麼呢?

他願意,並且隻願意,為白微一人的悲傷而悲傷,為他一人的歡喜而歡喜。

窮儘一生,樂此不疲。

-後恐怕修習術法也要比旁人辛苦的多,需要你多加悉心教導了”“可是……”無憂總覺得顏青這話的意思,像是要訣彆了一般,他的心隱隱中透著一股不安。“答應我!好嗎?”顏青極其期盼的想要無憂允諾。“好……”無憂隻好無奈的點點頭。他該明白的,如果是她決定的事,冇有人能改變了。最後,畫麵再一轉,這次,場麵卻不同之前的那樣閒適安寧,氛圍有些肅穆蕭煞。隻見塵土漫天,戰火紛飛,是來勢洶洶的敵人。顏青飛到早已經變了另一張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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